这些年,也够了。

我泣不成声,拉着他的手。可是,这一次,我辜负了一生的男子,坚决地,送我走出了这片山林。

一树一树的梅花,开至荼蘼。

当我再次看到李隆基,从他满眼的泪光里,我看到疲惫的自己。他的鬓角生出华发。而我,额上有隐约的皱纹。

他问,你,还好吗?

我点头。

他仰面望着苍蓝的天,开始吟诵当年我呈给他的《楼东赋》。他说,你可还记得?当年,为了你这一阙赋词,我忧伤萦积于怀,杨妃看我愁眉不展,说你惑乱君心,要治你的罪,我为了替你开脱,只好说,这样不知所云的词赋,岂能扰乱堂堂一国之君。梅儿,那时,我已经知错。你能否原谅我?

我想说,是的,可以,却发现,眼前的人事忽然淡去了色彩。白玉笛,惊鸿舞,楼东赋,还有,他的梅儿,都不过尔尔了。

终于明白,原来,这乱世的风波,给我们的是一场疏离又残破的结局。

我咳嗽几声,锦帕里留下几点殷红。李隆基心疼地凝神看着我,我淡笑,这已经是我开始咳血的第三个月了。

我的身和心,一直都在提醒我,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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