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从嘉无意与你争夺什么,请你不要再针对他。”

他说:“前几日在朝上,若不是他极力主张议和,父皇必定会答应再给我十万精兵,与柴荣一较高下。”

我说:“这正是从嘉的宽厚仁慈之处。他不忍心看到百姓流离失所。他也不会算计自己的兄弟手足。”

他冷笑:“可他的妇人之仁却刚好称了父皇的心意,我又怎知,他是无心还是有意呢?”

我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太子殿下,您请回吧。”

“你还想继续上演你这出悬梁自尽的好戏么?”

“妤不过是一介卑微的女子,生死都与殿下您无关。”

他默然,转身走出了房间。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背对着我,影子有些恹恹的惆怅的味道。他问:“如果我答应送你离开皇宫呢?你是否就能好好保存你这条性命?”

我心头一凛,语塞了。又听见弘冀说:“身为太子,我要送你出宫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你可以不相信我,过几日我安排好一切,再回来找你。”

“等等。”我叫住他:“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你对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我又何必留你在此。”他扔下这句话便径自走了,我追出去,喊了三声太子,他没有回头。

清清亮亮的月光逐渐浓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