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朗问行云,你喜欢我么?娇嫩的脸上起了片片红霞。

行云不说话。

离长大还那么遥远的时光,认为喜欢,就是老爱和你在一起,且分秒开心。

大胖走过来,身后一群小跟班。他说这两个人太骄傲,看不起别人,根本不和我们玩。说着一把揪住行云的衣领,眼神恶毒,薇朗去拉他,却被旁边的孩子推在地上。

行云恼羞成怒地吼,不许你们伤害她。

薇朗以为,是幸福。

可是,那次行云被他们打得鼻子出血,回家后受到父母的责罚,从此失去自由。薇朗去敲他家的门,行云的妈妈皮笑肉不笑地说,咱家行云功课忙。

小学二年级的学生,哪那么多功课。薇朗给了行云妈妈一个白眼。现在回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个不温顺的孩子。

两年后,薇朗和家里人搬离了上海,在南京买了房子。走时,行云正好被妈妈看管在屋子里做算术。透过加了铁栏的窗户,薇朗轻声说,我会回来看你的。

行云小男子汉的眼眶里饱满欲滴。彼时,九岁的绿芽年华,薇朗懵懂的少女之心,第一次尝到了酸涩。

去到南京,一晃整五年。行云家贫,没有电话,薇朗只好写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回音。薇朗每次说起要回上海,爸妈都以工作为推脱,又不许小小年纪的薇朗独自出门。于是,这五年里,薇朗总在担心,行云会不会怨恨自己的音讯杳茫。

终于,薇朗考取了重点高中,爸妈眉开眼笑地同意了薇朗的一个要求。上海的弄堂,爬满青苔的墙根,行云已经不在。门口的信箱,破旧不堪,满满的全是未拆阅的信件。邻里们说行云一家早在薇朗离开不久,就举家迁往南方的一个沿海城市了。

薇朗失去行云,默默地惆怅了一段时光。

二、

薇朗上到高中,成绩并不如预期的那么理想。毕业后,薇朗的考分只够上一所较差的本科院校。她不想再屑尖了脑袋往知识分子的队伍里钻,就只身前往上海,经营起自己的小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