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见面时间约在了下午,新堂酒吧尚未营业就被我和小贝把门砸了个乒砰响。老板新堂把门打开,仍是睡眼朦胧。小贝说我们好心过来看你,新堂却是茫然无辜的表情。
这位新堂是小贝的表哥,二十七岁的落魄青年,酒吧是他所有的家当。听小贝说,新堂是和家里闹翻了才出走的,及至来到这里,遇见小贝,才决心安定下来。
我跑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听小贝和新堂快乐地斗嘴,屋子里光线一丝丝透进来像极了破烂的古庙。新堂给我端来柳橙汁,他一直都知道我不会酒。小贝却拉了我往门口走。她说想去逛街,只等晚上吃饭便回来。
我看着新堂,新堂看着我,皆是无奈地笑。小贝斜睨新堂的眼里,有娇纵的欢喜。
走到王府井的门口,我又一次想起那双黑色的liliana。兴冲冲地埋着头往商场里边走,却不小心撞到了来人的肩膀。
这次,是陈寒。有女生在他旁边,挽着,亲密万状。
我的脑袋嗡嗡炸成了一团,小贝扯我的衣袖,我才从怔忡中回过神来,装有陈寒的瞳孔,一阵闪烁。
我甚至没有说一声嗨,或者你好,就只是尴尬地笑。
那时,也许能笑就已经是万幸。
接下来我便回了学校,连新堂的酒吧也没再去。小贝送我上公车,拿疼惜的眼神看着我,她说,你要多快乐。
我想我都没有眼泪,是不是已经够快乐了。
夜里,小贝打电话过来,仍是不放心我独自一人的胡思乱想,问我是否愿意去她那里。
我说,你这话要是让我的室友听见,非撕了你的嘴,难不成她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