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番高谈阔论,水栀一句也插不上。沉默得太久,子殷的眉飞色舞子浅的冷凝淡然,看眼里,也越来越无趣。
“王,栀姬有点累,先告退了。”水栀扔下一句话,径自走开。
子殷丢给子浅一个无奈的眼色:“是我把她宠坏了。”
入夜的时候月朗星稀,有融融的寒气,掀起大漠黄沙深处的青烟,袅袅娜娜纱织水染。
水栀从离开子殷就一直在河塘边坐着,懒散得无所适从。却是今夜,这一池碧水朦胧了一个男子的身影,若离,若即,又挥之不去。
“栀姬这么晚了还不回宫,夜凉如水。”忽然传来一个男子沉稳的声音。
“伏灵王这是在对栀姬表示关心吗?”水栀对子浅嫣然一笑,故意靠得他很近:“栀姬还以为伏灵王除了会与王谈论国家大事,别的话一句不会呢。”眉眼间,唇角上,都是得意又戏谑的颜色。
子浅盯着水栀,用一种描绘不出的神色。可是他忽然就笑了,像一抹涟漪散开,极轻极慢,干净得纤尘不染。水栀第一次明白,笑容也能成为烙印。
“你不该这么任性。”他只是说。
水栀也不反驳,给子浅一个狡黠的微笑,便伸手夺了他腰间的玉珏,跑开。
“我从来都是这么任性……”静谧中飘来的话,似银铃,串几缕幽香。
二
寒,夜,细雨疏风。本不该是这样。
寂寞宫廷。
一番回忆下来,水栀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