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歌不解,反问,我如何?
潇衾淡笑,你如何会跟着他,跟了多久,你也住在寺庙里么,你们都算出家了么,你们就此不要七情六欲,不要成家立室了么?她一口气喃喃的问了许多,玄歌傻傻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你有见过和尚长头发的么?
玄歌说,我的母亲是秦府的厨娘,父亲是秦老爷的管家,我自幼陪着少爷读书,玩耍,他去五台山,老爷安排我照顾他,我的模样不及少爷英俊又年轻,但我其实比他还小一岁呢。
哦。
后来,在香水镇,遇上连日的暴雨,听镇上的村民讲,惟一一条通往外界的路都被山上的泥石堵塞了,需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方能疏通。
他们便继续留在客栈。
潇衾,玄歌,还有秦念恩,各怀心事,各自欢喜。
但无非都是因为,谁和谁,能够相处得久一些,结伴同路,不至于太快结束。
香水镇虽然偏僻,亦不繁华,但别有一番宁适。这让潇衾怀念起自己的故乡。记得幼时,这样的初夏季节,应该和母亲一起做草编的吧。有时是打坐的蒲团,有时是足下的草鞋,然后母亲拿到集市变卖,换来微薄的铜钱,小心翼翼存在箱子的最底层。
那个时候,母亲还教潇衾编蚱蜢,或者蜻蜓,鸣蝉,蜘蛛。而此时,栩栩如生的蚱蜢摊在手心里,却没有了母亲夸奖的声音,潇衾低头看时,看见的,只是一捧荒凉。
秦念恩在背后唤她。
潇衾,他说,好有趣的蚱蜢,是你自己做的么?
是的。
你能否教我?
啊?潇衾诧异。随即涩笑道,你若喜欢,送给你吧,以后,以后再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