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得浑身都颤了一下,没敢乱动,很怕自己一个细微的反应都可能激发他的兽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只见他用手指拨开遮住我眼角的发丝,手很自然的停留在了我的锁骨处,温热的手掌紧贴着我的脖子,眼神深邃,变得和刚才有些不太一样。
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浑身僵硬,我能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近,以至于我可以很好的看清他:橘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很好地镌刻他深邃的眼眉、高挺的鼻梁,和标志性的薄唇,尚未擦干的细小水珠在他的黑发上折射出迷离的光芒。
分开那么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他。我早已忘记,上次这样看他是什么时候,这张记忆中的脸少了年少时的稚气,多了成熟与稳重。曾几何时,我无数次的幻想十年后依旧深情的对视,可时间却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他的脸凑得比刚才近了些,我回过神,迅速开口:“我头晕,我要吃药。”
他怔了怔,意识到什么似地苦笑了一下,终于还是缩回了手,站起身帮我把药拿了过来、
“这药嗜睡,吃完就再睡会儿。”他说。
我接过药艰难地咽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抱怨:“难吃死了。”
“总比横尸街头好。”他时刻不忘讽刺我。
“谢谢你啊,大善人。”我朝他翻了个白眼。
“记得知恩图报就好。”
真是得了便宜卖乖,不要脸!我还想继续跟他斗几句,但体力已不容许我那样做,无边的倦意再次袭来,让我忍不住不上眼。
被角被拉上了些,“我不打扰你了,睡吧。”他说着俯身关灭灯,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