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问题。你以前会煮面?”
“不会啊,昨晚才跟你学的。”
宫绛被一口面条噎住了嗓子眼,喝了一大口牛奶才顺过气来:“咳咳,你就看了一次,就煮得……嗯,虽然比我的手艺还差点,但勉强还可以。”他死都不想承认,这家伙的厨艺比他还棒,牛肉的鲜味浸到了面条里,根根都透着肉香,面条煮的火候正好,弹力十足,口感劲爆,这手艺去开店绝对是宾客盈门。
这小屁孩是人才啊。
“无缘无故,干什么煮面?”
“欠人情要还,不还人情就要……”
“停停停,”宫绛及时阻止结论是“我好懒”的魔性洗脑,放下吃剩的碗筷,“等会我要去上班了。昨天我说的话你自己再仔细考虑一下,要不要回去,自己想清楚。冰箱里还有菜,如果我不回来,你就自己煮来吃,水也是,随便煮来喝。房门钥匙只有一把,你确定要合租的话我再给你配,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现在身无分文,房租不便宜。”
言尽于此,宫绛洗完碗,回房换上西装,站在家里唯一一面穿衣镜前打领带。穿衣镜很矮,只足够容纳宫绛脖子以下的身躯,不知是否刻意摆放,穿衣镜放在狭窄的过道上,哪怕退到墙根,也看不到脸,家里也没有一面能看得到脸的镜子。
宫绛从来不看自己的脸,哪怕他已经七年没见过自己的脸,也记不清自己长的什么模样。他要的就是彻底遗忘,因为这张脸有一道毁了他后半生的长刀疤。
宫绛下了公车,点燃一根烟,两指夹着烟,手腕抵在沟壑不平的刀疤上,狰狞的刀疤渗人得慌,将原本帅气的脸割裂成两半,从眉心直劈到唇角。他在苍白的烟雾伴随下,走进公司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