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喝完了粥,我放下碗,对父亲颔首,我说:“我宫里还有事情要处理,爹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了。”
他看着我,眼底有些许担心,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让我离开。
我只字未提到底是谁刺杀我的事情。
其实我也巴不得父亲不追究这件事。
因为,我要自己报仇。
内宫外男不得擅入,我知道他昨天半夜又回了太子官署,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回到北宫,玄衣没有在宫门口等我。
平常我是一定要不高兴跑去追问的,但是今天我没有这个精神,干脆的回了寝殿。
因为我还要处理李宫正的丧葬事宜。
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亲自写了给李宫正的死后追赐,我把所有宫女都赶出去,伏在榻上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下,醒来,召见宫正家人等等——我必须把自己所有的时间填满,不然当我习惯性的向身侧看去,看不到那道慈祥身影的时候,我怕我会号啕大哭。
就这样,我这几天都过得忙忙碌碌,而这件事在父亲一力压制之下,悄无声息的湮灭。
死了一个宫正而言,对朝局会有什么影响呢?所有人看的,还是后宫之中那一场腥风血雨。
六月初九,对于张夫人的处置,终于下来。
她被贬为保林,长华被贬为敬亭侯。
如果是之前,我肯定会疑惑为什么爹要这么做,明明张氏是主谋,却比其他人处罚都要轻?我现在却明白了,这不过是集中仇恨,其他折损过多的家族,都会把怨恨集中在虽为主犯,却罚得比较轻的张氏身上。
我知道,张家的末日到了。
六月十三,父亲下令,再度命张瑜上京折辩,张瑜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