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不日之后就要嫁给别人,想到此生再也不能见到他,她就想嚎啕大哭。
可她不敢反抗自己的命运。
酸涩之下更是厌弃自己的懦弱。
眼泪吧嗒吧嗒开始往下掉,她也还是连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鹤婉恣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凌白感受到濡湿,似意料之中,并没有惊讶,只是将声音放得很轻,“姐姐,你为什么要哭?”
他在等,耐心等。
鹤婉恣浑然不知,只吸了吸鼻子,想着反正在他面前已经丢过很多次脸了,多这一次也不算多,索性嗷嗷呜呜抖着哭腔道:“我舍不得你,想到……呜呜,想到要失去你了,我就难受。”
“这么难受啊,那姐姐是不是很爱我?”凌白温柔引诱。
鹤婉恣窝在他怀里猛点头:“嗯,很爱。”
“有多爱啊?”
鹤婉恣胸腔里酸胀的难受,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在拿捏挤压,根本就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只是老老实实顺着凌白的问话答:“很爱很爱,爱到想抛去意志里根深蒂固的枷锁,想枉顾为人子女应有的责任,想抛去我自己,只想跟着你走。”
说到最后,她仰起脸来,眼泪多到像决堤的河,汩汩往外冒,整个眼眶都泛着红:“凌白,你带我走吧,带我远走高飞。”
她原以为自己能割舍这感情,能将之做为美好的记忆珍藏,所以总在克制矜持,不愿透露太多对凌白的感情和依恋,甚至想相处这最后一段日子,就此决裂。
但在这一刻,她清晰看明白了,她根本就割舍不开,就像要活生生在自己身上挖个洞,把心脏拿出来一样,比死还难受。
什么家族,什么亲人,什么世俗,她现在全都想抛掉,不管不顾跟着他走。
她仰脸看着他,眼里带着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