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待细看,便听得昙明的声音。
回首看去,昙明正拢了袖子进书房,见我看去,便微微一笑。
我越发觉得昙明这厮近几个年头无论是佛性还是妖性都重了。
五年的时间里,自北到南,战乱的痕迹较我们出玄音寺时更浓了些。
在这几年里,我们回了玄音寺一趟,后来,被新任方丈逐出佛门。
对于此事,我倒觉得还好,心里并未太过在意,只是昙明……
被逐时,我们两个大约很是狼狈的,
他便衣衫不整的在玄音寺门口跪了一夜,未求情,未后悔,只是沉默的跪了一夜。
我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看着朝阳自起伏的山线处跃出,
淡墨似的浓雾被晕染成磅礴的笔触,浓墨山川被金线勾勒出壮丽轮廓。
有鸟雀鸣叫声,我略侧了头看向了一旁极高大繁盛的菩提树。
看似人生际遇波澜滔天,
看似阅尽繁华尝够沧桑,
其实不过二十来年人生,短短一瞬,
与这亘古山川怎可比?
便是与这百年菩提,光是风雨春秋,也历经的不知比我多了多少。
所以……
我看向了那个跪着的背影,轻轻摇头,半响,却终究忍不住微笑起来。
【衣】
渐渐入夏,暑气盛了,正午时分,便是风都带着些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