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临安跟你说的,你都忘了?”
陆云娇一愣,怔怔地松了口。
他怜爱地抚着她的鬓发,声音极尽温柔:“与我定了亲,就是我的人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都得嫁给我。还想玩花样?你尽可试试。”
他体贴地帮她整理衣襟,起身离开。
“看好院门,别让她乱走。”
仆妇们送了热水过来,陆云娇让人往水里加了点柚子叶,祛祛舒王的晦气。
老仆妇伺候她更衣,给她绞干头发,还拿了伤药给她涂抹。
两个仆妇与她熟悉了,知道她看似刁蛮,其实很好相处。柴熙谕要关着她,她一个人太孤单了,便给她讲些旧事,想逗她开心。
陆云娇捂着隐隐作痛的后颈,翻了个身,尽量不要压到伤口,“你们都是唐人?”
仆妇笑道:“奴婢是吴人,吴王太坏了,把村子里的人当活靶,奴婢就跑了。”
南方仅剩的三个藩国,北唐的疆土最广,越国次之,最小的是吴国。
她小时候看过越王的舆图,感觉吴国只有巴掌大。
其实唐吴三十年前是一家,后来兄弟阋墙,分出去一个吴国。伪王东逃去吴国,自然有他的道理。
越王御下甚严,陆云娇从没听过这样的暴行。仆妇感慨:“郡主命好,心也好,对我们下人也和善。”
她扯起被子捂着脸,眨眨眼,“还没有人这样夸过我。”
临安的纨绔们都烦死她了,恨不得当面骂她母夜叉。
两个仆妇相视一笑,“郡主要是不好,殿下哪能看得上?”
她目光黯淡下来,后颈的伤口更疼了。
两人不知内情,还以为她在害羞,“殿下人很好,我们在吴国都听过他,说他是大周的战神,那时候他才十六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