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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陈设过于简洁,像只勾了线条的工笔,没有半点色彩。衣桁上挂着几件素色衣袍,几件秘色瓷点缀在白墙边,净瓶中一枝杏花沾着晨露,显得清幽雅致。

隔壁房里的小炉上煨着药,院子里飘满药香。

文竹听见房里窸窣声响,恭恭敬敬地送药过来。

他坐在床上喝完药,文竹要帮他穿衣,却听他道:“不用了,我再歇会儿。”

他昨晚看文书到很晚,今早有些困。

文竹掩门出去,李熙让咳嗽几声,重新躺了回去。

他拨下床帘,胳膊掩着双眼,恹恹欲睡,文竹却再次敲响了门:“郎君,那边来人了。”

李熙让抬眼,静默片刻。

“进来。”

一人站在屏风外施礼,“郎君,那边来信了,问您进展如何。”

他没说话。

屏风后的人躬身等待,听见一阵窸窣,抬头看见他随便束着头发,闲云野鹤一般,披了件外衣就走了出来。

李熙让走到桌边,翻出一张纸仔细看了看,“暂时没有好机会,先等等。”

这人躬身退下。

李熙让在桌边沉思良久,直至文竹敲门,递给他一个手炉,见他穿得单薄,又心疼地取了件大氅给他披上。

“郎君再忙也得注意身体。临安再暖和,初春也湿冷得厉害,不比那边……”文竹话很多,“昨日礼部张尚书递了帖子,想请郎君上门一叙。”

李熙让眼也不抬,“不去。”

越王想换了礼部尚书,张尚书最近急得很,到处找人帮忙游说,都找到他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