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妄一路跟他们拜访、寻味,有时候遇见的村民很配合,有时候很不配合,每天感受都很新鲜,加上运动量大,他很少有富余的精力去想别的。聂桢提出收他做徒弟后,他没往长远想,自己是不是喜欢或者适合当厨师,他只是觉得,聂桢给的这份工作,似乎能够让他平静。
他太需要平静。
“有的时候想想,你这个人年纪轻轻,还挺冷漠的。”赵良吾连喝两大杯啤酒之后说,“聂桢看上去好像很强势,其实她内心很柔软,你这么想走,她肯定很难过。”
“她当老板这么久,很习惯员工去留。”
“你明知道她对你不止是老板对员工。”
“这我没有办法。”
“哎,”赵良吾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你对她越狠我该越开心,可我真的不想见她难过。我这是不是到了爱情的最高级,无私无我了。”
“爱情的最高级……”张妄心下慢慢琢磨他的话。
赵良吾又要了一杯啤酒,径自碰了碰张妄的杯子,问:“你人生有没有,那种,爱人也好、朋友也好,不能失去的人?除了父母。”
张妄回碰他的杯子,仰头喝酒。
赵良吾说的这种感受,张妄很早就有。
母亲病情最严重的时期,他最顽皮。他在小区“恶名昭著”,大人都劝自家孩子不要和他玩,更别提女孩子。
文景韵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