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张妄蹲下来,将豆奶塞到文景韵另一只手里,“热的。”
文景韵触到塑料瓶上的热度,几乎就在同时,她看见自己的眼泪扑簌着往下掉,好大一颗。
“我知道你生病很难受,但是点滴不能打太快,不然会晕针。”
“你又知道。”
“我妈久病,我早成良医了。”
文景韵轻哼一声,“你才不是良医,良医救人,你只会气人。”
“好的哦。”
他一句“好的哦”说得俏皮,文景韵心里的怒气登时化作无形,毫无道理可言。她不再对他生气,握紧豆奶汲取热量,忽然想起对他说:“我月考考回去了,期末一定不会掉段!”这是她最近每晚睡前咬牙切齿想对他说的话。
“那我祝你早日金榜题名。”
文景韵一嗤,“明明跟我一样大,非要当别人老师。”
“别人是谁?”
“下次不许那么凶。”
“我凶?”张妄很无辜的样子,“当时你那副兴师问罪的大架势,我要是不把话说重一些,你不会听进心里的。”
文景韵知道他说得对,他一向了解她,胜过她自己。
“说起来,我还想过如果我话说得那么重你还是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