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她还是把菜心放进文宁碗里,再煎两个荷包蛋。

刚把面端到桌子上放着,青禾状似无意地问:“你是不是去墓园了?”

文宁帮忙拿筷子,回道:“你到杭州巡演时去过一次。”

杭州,乐队巡演的第一站。

青禾先坐下,说话不拐弯儿,直言:“我去墓园,看到你送的花了。”

文宁坐对面执起筷子,先把荷包蛋拨开,再挑出底下藏着的菜心放青禾碗里,像是预料到青禾会把东西留给自己,不带任何犹疑。做完这些,她才说:“过完年一直没时间,当时正好比较空闲。”

青禾垂了垂眼,“还有别的人去了。”

文宁说:“我一个人去的。”

“在你之后,”青禾说,“不是跟你一起。”

文宁听得懂个中深意,明白这是在说什么。

还能是谁给青子君送花?

叶希林跟着巡演去了,孟知在医院,江子干不出这么温情肉麻的举动。对方知道青子君葬在哪儿,还专门趁着青禾离开南城后去送花,只能是某个特定的人了。她俩都清楚是谁,除了那个人,不会再有别的人。

文宁默然半晌,终归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

“谢安然。”

似是在聊再平淡不过家常,青禾问:“你是不是对她感到愧疚?”

旧事重提,怎么听着都不是那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