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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恂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蔚统领是宣王父亲,宣王和你已经订婚,蔚统领若抗旨,赋家必然是脱不开干系。”

赋仟翊听赋恂这么一说,反而坦然了些,说道:“既然是这样,就听蔚统领吩咐吧。”

赋恂干望着赋仟翊陷入沉思,许久方才问道:“若是抗旨,我们赋家怕是承不起这样的罪名。”

“爹的意思是,让我劝劝劭泽?”赋仟翊问道。

“弃疆土与百姓于不顾,做得到吗?”赋恂堪堪叹气,起身倒了杯茶给赋仟翊,说道:“和宣王说,若是选择出兵,赋家誓死相随。”

赋仟翊沉默着接过茶杯,没有说话。

赋家自然是誓死相随的,抛开朝廷因素不说,国土有难,赋家举家从军数十载,岂有不支援的道理?炎海人何等残暴大胆她自是亲眼所见,如何又能弃边境百姓的生命于不顾?

“我去校场继续盯训去了。”终而赋仟翊一口水都没喝下去,放下茶杯,心神不宁地走了。

她担心的事并不仅仅是蔚瀚英打算抗旨。近卫在西北和西南都有军营,唯独在东海岸没有,京城驻军不过三万,近卫军虽整体实力强于其它军种,但并不如征海军适应海上作战。

从京城调拨一两万近卫军前去东海,如此大的阵仗定会传遍千里。若是被拦截,不但东海岸去不了,只怕蔚统领也要立时被扣上抗旨罪名,连取了军功以功抵罪的机会都没有;但若无人拦截,只怕更是有人既想让蔚瀚英出兵赶走炎海人,又想坐实他的抗旨罪名,无异于杀鸡取卵,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这个时候,不知道雩珩公主一家会不会优先考虑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