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的时候,沈楚蓉低头看了眼,平时羞于查看的小兔子。

果然,被秦狩扔了瓷瓶的地方青青紫紫,她把手心的鞭痕和小兔子各自上了药膏,只觉得腰酸腿软,虽是夏季,可手脚居然冰凉起来。

宋妈妈拿琉璃杯灌了热水,包好布斤塞到被窝,朝沈楚蓉道,“姑娘,算算日子,您小日子怕是要到了。今日码头上跑了一遭吹了风,晚上可得做好保暖,不然到时候可有的受罪了。”

“大夏日的,拿着个烫人的琉璃杯,我可不要!”

价值千金,外头难得一见的琉璃杯,此刻被沈楚蓉嫌弃的挥开,在锦被上咕噜噜的滚到床脚,停了下来。

沈楚蓉看都不看它一眼,坐在床上,见竹节凉席也被宋妈妈撤下,不由叹口气,小声嘀咕。

宋妈妈好是真好,可有时候未免太过细心,这才七月就把凉席给撤了,外头还热着呢!

宋妈妈见她难得小孩子模样,拿起琉璃瓶依旧塞回锦被中,笑道,“姑娘,咱们秦州地处西北,往年八月底天就寒了起来,您看看,这连下了半个月的雨,连蝉都少了很多。”

沈楚蓉知道这是躲不开了,只得抱着琉璃瓶睡下。

到了半夜,外头大雨复又倾盆,伴着雨声,沈楚蓉只觉得腹部一阵阵抽疼,血腥味渐渐在被衾中散开。

沈楚蓉挣扎着起身,苦笑一声,真被宋妈妈给说中了,她小日子来了。

宋妈妈听到响动,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月事带为她换洗了,此后自是一番不许吃生冷不许碰冷水的叮嘱,沈楚蓉耳听着轰隆隆的雷声,混合宋妈妈念叨,不知不觉入了神。

“妈妈,你说这场雨要是再下个半月,安州以南,怕是百姓要流离失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