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如此,无论杳杳说什么他都会说好。
将近年关,杳杳打算着要同知闲去打些时兴首饰来戴。年底佟府迎来送往,人情关系颇多,大舅母也爱带着两个姑娘走亲访友。两个女孩儿们爱比较,总要做些有新意的玩意儿出来,杳杳自己描了两个式样,打算问问伙计能不能照着自己的样子做。
她对钱没什么概念。儿时有爹娘,爹娘不在了还有哥哥匪年,他们总能替她打算妥帖。若有想要买得东西,匪年每月会从铺子收益中支一部分出来给她做平时的花销,如此杳杳倒也攒了不少花头。
两人路过咸安坊时,杳杳想起从前知闲曾同自己说起过的,咸安坊里有个人唤蔡都知的娘子,极富盛名。文人雅客到咸安坊,多是点蔡娘子的名头。
她拉知闲来看咸安坊牌楼上挂起的两串红灯笼,“你可还记得德德同你说起过这里。”
“当然记得”,知闲和杳杳趴在车窗看,“德德说这位蔡娘子虽不是个极貌美的,可是她文采斐然,不少男子都比不得她去。”
“如此厉害!”
杳杳赞叹道。
知闲回身坐好,“只是可惜蔡都知如今已不大见客了,倒是在咸安坊里转去教其他年轻娘子们做文章了。”
“她年纪很大了么?”
知闲也不算清楚,只是记得德德说十五年前她已经是咸安坊头牌了,“似乎比我四叔还要大上几岁?”
杳杳点了点头,“不知四舅舅的红粉知己长什么样子。”
“我也有些好奇,只是咱们女子进不得这样的地方去,连靠近也不能,要让我爹娘知道我们俩如此,以后可再别想出来了。”
再走得远些,一条街上皆是胭脂水粉首饰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