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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再心猿意马,手下越发放轻了力道。

他从前在军中受伤不少,刀伤剑伤,甚至从前西旗有个猛士惯用一把长斧,他被那斧背击中过前额,那时战事正酣,他同营里的弟兄们草草收拾便又要出门应战。

西旗人轮番叫阵,三日五战,后来手下听见战鼓便说会头皮发麻。

他那时候硬是撑着出城同西旗人对打。因他知晓,士气这个东西是打出来的,形势不会等人,时机往往稍纵即逝,若你把握不住,敌人可是不会手软的。

杳杳躺着却不知道,身边这人竟把她当敌人一般看待。

总算给她清理好,怀柔侯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

弥瑕送来帕子,怀柔侯拿来替杳杳擦拭发迹旁的细汗,杳杳越发不喜他的碰触,晃了晃脑袋要躲。

不想这人却突然凑近,正面对她脸颊上方,杳杳怕得羞红了脸,这里现在满屋子的人……

怀柔侯本欲替她散去脖颈里的碎发,这样躺着能舒服些,却见姑娘突然脸上一片晕红,料想她可能是想歪了,心里愉悦。

纵使他真的心有邪念,也不能真的大庭广众欺负她,哪里有平白给别人饱眼福的好事儿。

她越发恼怒,将被子掀起盖过眉眼,“叔叔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可巧匪年回来。

哥哥这时候回来还不知房中情况,他过来坐在杳杳床头,轻抚了抚她的发顶。

“妹妹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