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舅舅那时候气得大骂,说他是个混小子,要剥了他的皮。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二人的关系便渐渐变了。
他只记得自己兴奋的冲向他扑过去叫嚷着要四舅舅抱,他露出鄙夷的神色,那情景叫仍然是个孩子的自己,当下便觉得血液逆流,永生难忘。
“四舅舅若身体实在不适,便回去歇着吧,这里也不缺人手。”
那天夜晚,杳杳的状态仍旧不好,人越发糊涂着。匪年如何叫她都不应,高烧的情况尤胜昨日,甚至有惊厥的症状。
馆主看过也是皱眉,“今晚恐怕才是紧要关头,今晚若能撑过去,后面情况便会渐渐好转。”
众人又是一整夜不曾合眼。
甚至连檀之都不敢轻易离开。
匪年将杳杳守到后半夜,才看到她情况渐渐安定,他放松下来,朝后看去,不曾想檀之也在这里陪着一起过了夜。大概是困极了,她一手撑头便在桌上打起盹来。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弥笑替檀之寻个毯子来盖着。
匪年从前对她就很有印象,似乎是个温温柔柔的姑娘,常跟在老夫人或者怀柔侯身边。姑娘有两只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耳朵,说来有些羞涩,匪年喜欢从耳朵上记住一个人,这样漂亮的耳朵很不常见,耳垂嫩生生的,不薄不厚恰恰好。
她虽然从未同匪年主动说过话,匪年却记得她跟别人讲话的声音,轻声细语又有条有理,声音也好听的紧。
他见她要来帮忙,着实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