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报喜不报忧,见皇帝的时候,一直是这样安娴的模样,看不出什么委屈。天知道,这样的笑容,治愈过皇帝多少焦躁的情绪。
但皇也不是不知道她这个性格,顶直问道:
“皇后今日过来,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留下孙淼照看,再有就是些嘱咐。您有您的政事要想,别想我这些琐碎事了。嗯,您就等着……抱您的孩子吧,也不要在我这儿听墙根了。”
她竟然说他听墙根,皇帝一下子脸上挂不住了。
“胡言,你是朕的人,翊坤宫是朕的地方,朕听什么墙根!”
“好好好,哎哟,您别恼,吓着他踢我了。”
皇帝见此状,立刻被冲灭了气焰,怂了。
“成,你现在吼不得骂不得。”
想了想,又道:“不过王疏月,朕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这样教奴才的。什么说自己该死,又不觉得自己不该死的……”
“是不是很糊涂。”
“到也不是。”
皇帝撑着额头,看向一旁的何庆:“你这里的人,大多还是沾了点你的脾性。朕不用问都能看出来,哪些是你跟你的人,哪些是宫殿司添过来的。喏,这个奴才,也是越来越像你教出来的。”
何庆抓了抓脑袋:“哎哟,贵主儿肯教奴才啊,奴才就要谢大恩了。”
皇帝拿手点着他,笑而不言。
而后将身子往后一仰,随手拖过一块枕头垫着仰面躺下。
“行了,不和你吵了,朕躺一会儿,午时还要去南书房,见几个外放的山西的官员。”
“嗯。”
他合了眼,王疏月也就不再出声,将原本盖自己腿上毯子取下来,盖在皇帝身上。自己也慢慢靠着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