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宣急道:“都这个时候,娘娘还只管玩笑。”
“您也别急,好在,她是长春宫的掌事姑姑,不会经手细碎的事务,我会防范,金翘,你和梁安不要与孙淼冲突,明面上万事都要听她的。”
“是,奴才们知道,主儿的药,还是在太医院,周太医亲自看着熬制。我昨儿问过了,这事儿皇上虽没吩咐,但周太医自己怕得很,前几日那么冷,他都自己缩那儿守着火,亲自沥药,亲自交到梁安手上送来,这一样绝不会有差错。至于饮食上,万岁爷准了小厨房专门伺候您,那里的人,奴才过了好几遍,都是妥当的。咱们已经防范成这样了,应该是没有妨碍的。孙淼……奴才亲自去盯着,绝不让她碍着您小主子。”
王疏月点了点头。
“横竖就这几日。你们辛苦。”
金翘蹲下身撩起王疏月的下裳来看。一面道:“奴才们怎么样都是该的,说起来,奴才入宫这么久,也就遇见您这样一个主子,身在皇贵妃的位置上,还对底下人这样。”
说完,只见本来就水肿得厉害的膝盖,经过将才一番跪,跪压处此时已经发白了。不由心疼道:
“主儿为了两个奴才,何必呢。”
这话说的两个小太监涨红了脸,其中一个伶俐的,膝行了几步道王疏月面前:“主儿,奴才们就是玩样儿,哪里值得主儿这样的,主儿从前待我们好,如今我们哪怕去了阴曹地府呢,也会念着主儿好的。”
王疏月低头笑了笑:“胡说个什么,不知道我这几日忌讳吗?”
“奴才……该死。”
王疏月撑着下巴望向那二人,温声道:“我也常在我主子那里说这话,可我从来没觉得我该死。哈……”
说着,她明眸笑开,又道:“我啊,为你们,也是为我自己,你们经手我所有用度支领,将近十个月,从未出一点差错,你们去了慎行司,翊坤宫的门不也就跟敞开了吗?到时候,我怎么办,小主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