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话是对的,你皇阿玛是千古一帝,但千古一帝,并不是说谁都不能越过他,你皇阿玛是君王,但也有兄弟,子嗣,还有和娘娘这样的妻妾,如果所有人都只能跟你皇阿玛身后,而没有一个人能走到他身边去,那你皇阿玛多寂寞啊。”
大阿哥抬头道:“儿臣懂,所以,和娘娘能走到皇阿玛身边去,皇阿玛说了,和娘娘您写的字,比他还要好。你快再教教儿臣,皇阿玛从永定河回来,儿臣要让皇阿玛吃一惊。”
王疏月摸了摸他的头,谁想他却避开了。
“怎么了,和娘娘摸不得拉。”
“不是,只是和娘娘,儿臣都要九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他说着红了脸。
风雨敲窗,王疏月看着青黑色的叶影摇动在恒卓脸上。这孩子一旦上了六七岁,身量就长得特别快,开春才做的衫子,如今袖子口就短了好长一大截子。好在,他跟着王疏月的这几年,心性却没有什么大变,甚至慢慢地学着自如地收放,对皇帝,有恭顺,也有了些为人子的真心实意。
“是大了,衣服都要给你从新做了。”
话音刚落,太监在帘外禀道:“主儿,曾公公来了。”
王疏月一怔,忙道:“是宁寿宫的曾公公吗?”
“是,主儿,奴才们劝了他好久,说主儿这几日身子不好,不见客,但他就是不走,现在就在地屏前面跪着呢,主儿……您看……”
大阿哥握着笔,抬头道:“和娘娘,曾公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