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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退了一步,低头道:“奴才卑贱,本不堪跟和主儿说话。只是,太妃娘娘临去之前,有几句话嘱咐奴才带给娘娘。奴才深受太妃娘娘大恩,不敢辜负。”

“曾公公请说。”

曾尚平拱了拱手:“娘娘说,她从来没有怪过您,不论十一爷和福晋对您有什么毒怨,希望您看在她人已故的面上,不要为难他们。”

临终一语,竟还是在替十一宽她的心。

王疏月不由红了眼眶。

虽然她与贺临的婚约,从头至尾都是这位老太妃一个一厢情愿,但不得不得说,她想要和王疏月结这段婆媳缘分的心真得令她此时,周身发疼。

王疏月仰起头,忍泪应曾尚平道:

“娘娘不怪我,我又怎么会恨十一爷。谢谢曾公公,让我还能听到老娘娘的话。”

曾尚平撩袍跪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那声音扑到大理石的地面上,响得十分沉闷。

“是不是还有话要和我说。”

曾尚平吸了一口气,仍将额头贴在手背上,声音有些发瓮。

“是,太妃娘娘是个和善的人,但奴才跟了太妃娘娘这么久,深知她仍有身后不安事。”

“是十一爷吗?”

“是。十一爷为人莽撞,您是知道的,他与万岁爷之间恩仇,奴才不敢妄论。娘娘也不敢妄言,然而,娘娘活着的时候,万岁爷也许还顾念先帝爷与娘娘的情分,不忍加罪,如今,娘娘走了,议政王大臣会议也名存实亡,宗亲之中,虽恭亲王和福晋还肯念骨肉亲情,但也都是劝不了十一爷的,更不能护十一爷安然……娘娘什么都不求,只求十一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