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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得通和何庆都松了一口气,门下的春环却煞时白了脸。

“主子爷,是奴才的过错……”

“朕让你说话了吗?王疏月,你自身难保!”

他把她的话抵了回去。

自身难保四个字似乎还是有威慑力的,她果真不敢再开口。偃旗息鼓地又把头埋了下去。那一截子雪白的脖子又露在了他眼前,捏之可断。皇帝这才觉得自己胸口的气稍微顺下来了。

张得通寻了个空,起身到皇帝身旁道:“主子爷,您昨儿给主子娘娘留了话,今儿要去长春宫用晚膳,这会儿到时辰了。”

皇帝站起身,走到王疏月身旁时,扫了一眼她的衣襟下摆,道:

“水葱绿真是难看,给她做身宁绸的衣裳。”

说完,走到门前,又回头点着人补了一句:“紫褐色的好看。”

这才让人摆驾长春宫。

到最后,太监们都在为王疏月逃过一劫,皇上没发作殃及他们这些个池鱼而庆幸,除了王疏月心里愧疚之外,竟没有一个人同情春环。

那十板子是实打实地打下去的。对一个女人来说,真的是皮开肉绽,春环挨打的时候是被堵了嘴的,挨完后皇帝已经走了,也就没让去谢恩,她又是要出宫的人,敬事房连御前人的体面都懒得给她了。人就这么被两个太监架着悄无声息地拖走了。

曾少阳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才敢来找何庆问话。

他也不好问得太明白,于是开口的第一句是:“庆子,主子爷今儿的心情是好还是不好啊。”

何庆抓了抓脑袋:“你问我啊,其实我也看不出来,之前和十二爷说话的时候,心情是顶好的,但是后来见了王姑娘的……就不知道了,我跟你说吧,不说你问我了,你就算问张公公,恐怕也说不好,每回我们主子爷见着王姑娘的时候,都迷得很,看起来像生气,但仔细想想吧,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