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姁道:“王家夫人新丧,这事同夫人说其实并不和规矩。”
“是,妾知道。王家的老爷,也跟妾细说过了,都是为了姑娘的事,妾是姑娘的姨母,如今这光景,少不得妾来逾越。日后,在跟太后娘娘说明请罪便是了。”
陈姁笑了笑,见她很是知礼,便道:“不至于。”
说完,她饮了一口茶:“姑娘呢。”
“照着姑姑们的规矩,让她在里间候着的。”
陈姁看了一眼身的青衣宫人:“你带人进去看吧。还是照他们内务府的规矩,只是都尊重些,不能让姑娘过于难为情。”
青衣宫人起身应是。
吴宣追了一句道:“姑姑,我们姑娘脸皮薄……”
那青衣宫人却没让她说完:“脸皮薄又如何,要伺候皇上,谁不过这一关?这也是为姑娘好,过了这一关,以后没有人乱噘她的舌根儿,谁让姑娘从前担过虚名。”
说完,带着人往里间去了。
吴宣被她说得脸泛赧色,心里极不痛快。
陈姁起身替那青衣宫人赔了一个礼:“夫人不要吃心,春环在南书房当了多年的值,人修得直,说话向来是如此,不过夫人请放心,她有她的分寸。”
吴宣能说什么。
担虚名,是说担十一王府的虚名,谁愿意担这个虚名了!
“陈姑姑,王家的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夫人去了,再也没有人能替我们姑娘打算,王大人虽也心疼她,但毕竟不能打细处为姑娘着想,我这个做姨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