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被他的赖皮弄得无计可施,只好先投降混过去,“快睡吧,我困了。”
小山不敢再继续,怕他再说下去,自己好不容易坚定的心会更乱,转身用毛毯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背对着他躺下。
身上突然一沉,他把自己的被子挪了一半过来,在她的毛毯上又盖上了一层。
“晏君子”很安分的躺在她的身边,呼吸很快平稳下来。
周小山折腾了大半夜,又累又乏,躺下也该即刻入睡才对,可脑子里乱纷纷的像是扬起了春天的柳絮,落江后的一幅幅画面在眼前飞舞。
心思纷乱不堪,各种纠结撕扯,剪不断理还乱的难过和怅然,还有遗憾。
如果她和寻常人一样有痛感就好了。那她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和他在一起,什么身份地位什么云泥之别,他不在乎,她更不介怀。
或隐居山野,或快意江湖,或市井夫妻,她心甘若怡。
可惜……
这农舍位于山脚下,孤零零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个空旷的大院子,刮着冷硬的寒风。风里似乎夹着一股很奇怪的腥味儿,小山的嗅觉一向敏锐过常人,一开始还以为马粪的味,可仔细再闻,那股怪味并不是臭,而是腥。
她警觉起来,屏气凝神再一细辩,发现这风里除却了一股腥味,还夹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极其细微,若不是仔细分辨,就会被风声彻底掩盖,毫无觉察。
她急忙碰了碰身边的晏听潮,“你听。”
晏听潮也是极端警觉之人,起身推开车门,只说了一个字,“蛇。”
小山听到这个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刻飞身而起,持剑站在了马车顶上,朝着屋内大叫了一声眉山叔,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