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凑合洗洗吧,我在外面守着。”
厨房门被他带上了。
屋外一片静寂,屋内一片黝黑,唯有炉灶里还没有烧完的柴火跳动着红红的微光。
小山站在木盆前,心里不感动是假的,可感动之余却又越发难受。
这样下去,她越欠越多,怎么还?怎么走?
洗好之后她拉开房门,晏听潮从一地清寒的冷光中回过身,牵住她的手,在她耳畔低声道:“别走,帮我看着门,我也洗洗。”
小山窘了,“你用,”下面的话没说出口,用她用过的水么?
“这有什么。”他坦然接了一句,“成亲后一起洗,和这样也没分别。”
这是什么虎狼之话。
小山脸上滚烫,假装没听懂,没听见。
她的头疼还没有完。
等他洗完了,非要和她同睡一辆马车,说一个人睡太冷。
周小山一万个不想,可说不出口。他救了她的命,对她无微不至的体贴,以往同行也如君子一般的守礼,她要是说出怕他非礼的话,倒显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的。
即便是黑暗中,晏听潮也仿佛瞧见了她的不自在,柔声道:“又不是没有同乘一辆马车过,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不是经常挂在嘴边上的。”
小山嘀咕:“可那是白天。”
“晚上又怎么了?屋内睡着一屋子人,且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警觉极高,但凡有个动静,都能听见。你说我能干嘛。”
他凑近了,捏着她的下颌,慢慢喂了一声,“周宁兮,你是不是想歪了。”
“呸,你才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