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不少,这几步路仍然费劲。
朱深扶着床边,微微喘着气,等气息稍稍平定了,才徐徐坐下,开口道:“陛下,该吃药了。”
皇帝还在昏睡中,毫无声息。
尽管如此,朱深每回还是恭恭敬敬地问,稍等片刻,才又道:“老奴得罪了。”
晚云上前帮忙,用枕头将皇帝的身体垫高。
朱深仔细地在他胸前铺上巾子,而后,将药碗拿过来,用小勺搅了搅,吹凉了,一点一点地喂,可谓极尽耐心。
晚云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
“不知我等说话,圣上是否听得见?”少顷,朱深叹口气道。
“不好说。”晚云道,“我问过不同的病人,确实有听得见的,不过并非人人如此。”
朱深应了一声,沉默片刻,道:“有件事,我想替陛下和娘子打听打听。娘子说了,圣上兴许就知道了。”
“阿监请讲。”
“圣上一直盼着太子归来。”朱深问道,“九殿下离去时,也曾让我告知陛下,他会放太子回来。如今也已过去一个月,不知是否有了太子的消息?”
晚云没有答话。
朱深抬眼,见晚云看着他,目光中似有些意味。
他是宫中服侍多年的老人,察言观色不在话下,见得晚云如此,便知道此事不简单,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