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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家的事你可听说了?”他问。

裴珏露出个为难的神情,道:“二兄这没头没尾的。封家人多事杂,二兄说的是什么事?”

“哦?”裴安诧异道:“原来封家有许多事?我却只知道一宗。三弟对封家这般了解,莫非三弟不仅管太常寺,还替封良管封家?”

裴珏干笑一声:“二兄可真会玩笑。”

裴安却道:“管封家好啊,左仆射群臣之开模,皇后后宫之表率,三弟若跟他们,还要什么太常寺?那鬼地方人多事杂,还处处要看父皇的脸色。听说左仆射对家人甚好,个个出门都是豪奴,必定比父皇好伺候多了。”

“二兄当真喝多了。”裴珏收起笑脸,压低声音,“怎么能在这地方议论父皇,当心被有心人听了去,对二兄不利。”

“不利?”裴安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京城里,只有我找别人的麻烦。”

“二兄哪里话……”

“我还要学学三弟。”裴安意味深长,“心放宽些,广结善缘。谁也不得罪,才能成大事。我想,你母亲若在天有灵,看了也必定安心。”

裴珏看着裴安,裴安也看着他,这回似乎倒转了过来。裴安笑嘻嘻的,而裴珏依旧含笑,却目露寒光。

裴珏的声音淡淡:“二兄为何提起我母亲?她已过世多年。”

裴安眨眨眼:“去世多年便不能提了?莫非你已经将她忘了?”

“在我心中,母亲从来不曾离去。”裴珏道。

“是么。”裴安唇角弯了弯。“只怕她未必想只这么被你捂着,她要血刃仇人才好。”

裴珏淡淡地说:“母亲没有什么仇人,她走的很平静,嘱咐我好好活着。”

“原来如此。”裴安微微抬眉,“传言里说,你母亲被奸人陷害,是被冤枉的。既然走的平静,看来也没有什么冤情。”

裴珏看向裴安,面无表情:“我不知二兄从何处听来母亲被陷害这等谬论。”

“流言着实害人不浅。”裴安露出了然之色,叹口气,拍了拍裴珏肩头,“为兄有些醉了,无意冒犯,叫你想起了伤心事,着实惭愧,自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