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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不仅堂而皇之的岔开话题,还把他当仆役使唤。

他沉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替她挑出长发,拨到脑后。

晚云笑了笑,睁开一双明眸。

裴渊的冷脸近在咫尺,但并不叫人惧怕。她抬手摸了摸,问:“阿月呢?”

“睡下了,他的手下会照顾他。”裴渊有些不满,将她的手捉住,“什么时候关心他了?以前总吵吵闹闹的。”

晚云撇了撇嘴:“阿月现在是我的朋友,我们击过掌的,阿兄对他好些。”

击掌?他的额头跳了一下。这丫头,现在一张口就是江湖气,也不知谁教的。

他反问:“我哪里对他不好?”

晚云轻哼一声,道:“阿月喝了两杯就开始倒苦水,说阿兄当年对他爱答不理,还对他多有防备。”

裴渊沉默片刻。他并不否认,只是没想到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些事还残留在楼月心里。

晚云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阿月说的没错。

可她也知道裴渊的性子就是这样的,当年在那深山的宅子里,她领教了许多。只是她当年对裴渊没有像楼月那样的期待,吃饱穿暖就就够了。裴渊那时是她唯一的衣食父母,离开了他,她大概就是一个死。所以受冷落又有什么关系?不饿死就是了。

可后来,她对阿兄越发依赖,真的有了感情,所以对日后分别之事才会耿耿于怀。

“阿兄,”晚云想了想,道,“有件事,我觉得你该做。”

“何事?”

“阿月那样在意,是因为敬重阿兄。他能记到现在,可见心中仍有芥蒂。阿兄找他谈谈?阿月面上粗糙,心思却细,这心里的刺若越扎越深,怕是把楼小爷扎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