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还真是油盐不进。糜芜眼波一溜,忽地按住了他的手,轻声道:“崔恕,如果我赌我自己呢?”
微涩的肌肤覆在手背上,炙热的感觉从心底一点点升起来,崔恕没有挪开,只垂目问道:“怎么说?”
“如果我输了,我归你。”糜芜仰脸看着他,声音轻得如同耳语,“你有的再多,我这个人,你却是买不来的。”
崔恕慢慢地抽出了自己的手,道:“价高者可得,难道你忘了你自己的话?”
“后面还有一句,那也要我愿意。”糜芜笑着靠近了,轻柔的呼吸拂在他脸上,先前的娇憨尽数变成了媚意,“崔恕,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呢。”
果然她无论什么时候求人,都像是在施舍一般。
他自然是不必与她赌的,但,偶尔例外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青铜博山炉中沉水香的气息袅袅地散出来,崔恕抬手抹乱这盘残局,从书橱中又取出一套棋盘棋子,道:“既如此,起手无悔。”
“好,起手无悔。”糜芜笑着拖过先前的棋盘,道,“记得,要摆得与先前一模一样才行呢。”
崔恕微一抬眉,看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开始!”糜芜还没开口,先已放下一枚棋子。
崔恕微哂,好个无赖的女子,连这瞬息间的便宜都要抢。
一眨眼之间,两张棋盘上都已经落下一大片棋子,崔恕好整以暇地看了糜芜一眼,她很快,也很准,然而,他能赢她。
就看,她是不是要用那个借口翻盘了。
片刻之后,崔恕停手,道:“好了。”
几乎与此同时,糜芜也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