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两步,忽地又回过身来,呼啦一下抹乱了棋盘,提起裙子就往外跑,还没走出两步,手被崔恕抓住了,男人沉着脸,沉声道:“把棋盘摆好。”
糜芜嫣然一笑,道:“你那么凶做什么?我摆就是了。”
她慢慢走到桌前,拈了圆滑莹润的琉璃棋子,凭着记忆一点点往棋盘上摆着,口中说道:“崔恕,你回来以后,还住江家吗?”
崔恕负手站在近旁,看着她一点不差地将棋子一个个摆回去,冷淡的脸色稍稍缓和,道:“棋艺极差,记性尚可。”
能得他一个尚可的评价,世上能有几人?
可糜芜并不领情,只是撇撇嘴,反问道:“尚可?你若是比我厉害,那么你来摆!”
她抬手一抹,刚刚放好了一半的棋盘顿时又乱成一团,她便俯身撑在桌子上抬头看他,眉眼之间都是如水的笑意:“如何,有没有能耐照原样摆回去?”
崔恕慢慢走过来,拈起一枚黑子放下灰棋盘,淡淡说道:“你又打的什么主意?”
若不是抱有目的,她绝不会这样言笑晏晏地与他玩闹,这自然是她的圈套,然而这样的体验太过新奇,她仿佛有无数张面孔,需要时随时都能换上一个,或妩媚,或风情,或者像现在这样,娇憨无那。
明知道她别有用心,崔恕却很想试一试,把她所有的面孔,每一个都试上一试。
糜芜笑意更深,道:“我自然有用意。崔恕,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看看谁摆的更快?”
崔恕又放回几枚棋子,道:“快又如何,慢又如何?”
“你比我快的话,我就答应你一件事。”糜芜只拿着棋子在手中把玩着,“但如果我比你快的话,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这就是她的目的?她想让他答应什么?崔恕淡淡说道:“赌约要势均力敌的对手才有趣味,你太弱。”
糜芜抬了眉,挑衅般地问道:“怎么,你不敢?”
“我不必。”崔恕道,“我能给你的,比你能给我的,多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