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千鹤大步流星跑下楼,少年人身影像一道风吹过,赶上最近一趟公交车。下车之后,更是直奔校长办公室。

这个时间点的校长办公室冷冷清清,只有上了年纪的老校长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眼镜正在看书。

“你来了,”老校长面色和蔼,放下书给他倒了杯水,“坐下聊吧。”

“谢谢校长。”余千鹤乖巧接过,随后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打开书包,取出一只黑色的录音笔。

录音笔掉了点漆,露出里面的灰色铁块,看起来有点廉价,看得出来它的主人经常使用它。

“这是什么?”老校长不解的看着余千鹤。

“我曾经和您说过,我在学校经常遇到校园霸凌,这是我保存的证据。”

余千鹤是这位老校长特招进来的,最初被欺负的时候,他不愿意麻烦校长,便告诉了老师,但老师让他避开点那些人,少惹事儿;后来再次被欺负时,他还是选择告诉看起来德高望重的校长,可校长委婉示意,欺负他的人是某个校董的独生子,就算是他也只能口头警告一下。

后来他便沉默了,能避开的就避开,避不开的就先受着,他把所有的愤怒和仇恨都装进了一支小小的录音笔,把暴力的霸凌埋悄悄在树下,等到合适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将之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比如此时。

“我很感谢您这两年对我学业的支持,这也是我今天独自来找您的原因——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处理结果和道歉而已。”

余千鹤并不会因为自己遭到霸凌,就全盘否定这所学校,至少除了这一点,在其他方面,这所学校都做的很好。但他也不会把自己受的伤害轻描淡写的揭过,所以,他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如果学校愿意公正公开处理,那么他接受学校的处理结果,如果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么这些证据就会在今天下午被官方媒体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