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众人才真正摸透这皇上的心思, 将恭王接回宫中, 最大的目的便是安抚曦族之心。然恭王德才确实不及睿王, 这一点慕域不会不知。此时睿王如能成功攻占衔木溪, 便能立威, 成为储君顺理成章,即便是曦族,也不能多加非议。
因此,此战, 于慕息泽,甚为关键。
“想不到过了一年,又是这个时候,又要去梵岭。”宁澜看着随手整理文书的慕息泽,闲散一笑:“这次真的不用我跟你去?”
“不用。”
“看来你是很有把握了。”
慕息泽闻言坐下,“此战将会很有趣。”
“棋逢对手,自然有趣。”宁澜知道慕息泽的意思。
一年前的两国之战,将南召国平瑞王章灼拉下了朝堂,还被付易安夺了军权,交到了付易安的人——陈林甫将军的手上。因此此战,明面上是陈林甫对峙慕息泽,实在是陈林甫背后的付易安同慕息泽相对。
一个在南召国几乎一手遮天,一个在北翟朝堂风生水起。这两人对战,确实会有趣。
四月的梵岭,经过一年的休养生息,已经没有了去年刚结束战争时的那样满目疮痍的惨况。只不过生活在梵岭的百姓,看到黑甲兵经过时,心中却仍然是惶惶。
百姓最害怕的便是战争,输了伤的使他们,赢了伤的也是他们,然而面对这威严赫赫的军队,自然也是不敢吱声的。
慕息泽兵临梵岭的时候,陈林甫也已经在衔木溪整兵待发。
只不过陈林甫虽然是历经两朝的老臣,但是近年来也多练兵,很少亲自领兵打仗。尤其是一年前才接管过银旗军,虽然已经在衔木溪驻守一年,但到底对面是用兵如神的慕息泽,几天下来也是觉得吃力得很。
幸而付易安虽然在铧陵,却实时关心着战事,每日都会传书于陈林甫点拨用兵之策。只不过陈林甫按照付易安的对策,与北翟国军队你攻我守,你退我进,虽然能勉力护住衔木溪,但是却一直处于防御之态。梵岭的黑甲兵进攻时缓时慢,计策多变,让人难以琢磨。
国师府。
付易安近来不仅要处理南召国内的普通政事,还要时刻注意衔木溪的战况,竟是难有休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