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再过五日便是大年三十。
北翟帝都池铎一番天寒地冻的冷清样子, 然南召帝都, 铧陵城的冬景,便是没有冬景。
南召国极少下雪,即使到了年末春初, 处处仍存绿意, 唯一能让人感知得腊月的些许迹象, 恐怕只有时不时灌进脖子里的几股冷风。
“国师, 宗越到了。”
荇芜匆匆走到付易安身边, 俯首轻轻说道。
年末,南召国内事务愈加繁忙。付易安这几日除了去宫中上朝, 便是在国师府的书房内翻看誊抄过来的大臣奏折或是各类卷宗。往年这个时候也不似今年这般忙碌,今年南召国与北翟国的边界地带, 衔木溪,又不太平, 两国向来只有表面上的和平, 更多是剑拔弩张之时。
像今日这样, 付易安能出来在院子里待上小半天的日子少之又少。荇芜来的时候, 他正独自站着, 望着那起了褶皱的湖面出了神。
“好, 知道了。我这就去。”
付易安转身,看了看湖边上自己之前亲自吩咐移栽过来的桂树,嘴角似有一层极浅的笑意。
书房里,一黑衣男子定定站着, 待听到后面门打开的声音,才动了动身子。付易安径直走过那男子身旁,坐到了桌前,男子看着站在一旁的荇芜,微微离了神。
“宗越,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付易安淡笑开口,做了个手势,“先坐吧。”
“是。”
宗越行了一礼,坐到了一旁的客座上,只是总有些拘束。付易安是他师兄,自小一同长大,虽不会武功,却因其无双才智独得师傅宠爱。好在师兄从来都是那般平易近人,温和有礼。
只是越是付易安这般对谁都不会太坏的人,越是对谁的不会太好,那向来都不曾愠怒的脸上,总是藏了几分疏离。
“慕正凛有何动作?”
“他通过府中师爷间接知道了镇国公的死因并非偶然心衰,而是慕息泽故意为之。没有其他大动作,倒是此前曾派人刺杀过慕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