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按照亚当的吩咐,她依然兢兢业业的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以至于在搞不清提问内容的旁观者眼里,这种状态看上去好像反而比此前的讯问提供了更多信息。
…其实,以两人临时起意的粗糙演技原本不可能达到这么唬人的效果,但经过两名卫兵的转述,审问中那些不合理的细节却因此变得模糊起来。
等到二次转述之后,人民阵线联盟内部更没有可能识破其中的破绽。
因此,在主观偏见的影响下,那份根本就不存在的神秘名单在当局高层眼里顿时变得愈发可信起来。
而顺着这种已经被带偏到沟里的思路,人民阵线无形之中距离真相也越来越远…
为了自圆其说,甚至有专家提出应该把亚当之前所有的提问内容都重新解构——他们认定上尉采用的问话模式是王国独有的一套审讯体系,这其中一定存在着某种暗示,只有破解其中的奥秘才能理解这场审讯隐藏的“真意”…
不出预料,在这种逐渐离谱的指导思想影响下,直到亚当第二天再次找上盖文上校为止,当局那边依然没能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
相较而言,组织结构更简单的地联对于这起突发事件的应对效率就要高得多了。
“埃文斯博士的工坊已经转移到其他保密性更可靠的区域,独立第1大队的驻地也会临时挪到120团的驻地——你和曼努埃尔中校也算旧识,他部下的士兵大多不是玛格立特本地人,眼下会更加可靠一点。”
盖文上校轻描淡写的讲述了地联的应对措施,看得出来,他对有人潜入陆参总部这回事同样也不意外。
“独立第1大队服从总部的安排,但关于潜入者的问题…那个女孩儿似乎是本地工团的成员?”
“年轻、冲动、富有斗争热情但缺少斗争方法,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盖文上校默认了亚当的猜测,甚至难得的没有选择继续当谜语人,反而顺着他的猜想继续补完下去。
“自左派联盟第二次在议会占据主导地位以来,其内部的矛盾就变得愈发明显:安那其主义者、社会改造派、加泰独立派、改革派…太多的政治主张牵绊着当局政府的决策,以至于让玛格立特的政坛持续处于动荡之中,其中又以安那其工团与主流改革派的矛盾最为明显。”
上校一边说一边在面前的信纸上勾勒出卡斯蒂利亚的大致地图,并在首都玛格立特所在的位置圈出了一个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