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又是炕桌又是地桌的, 那炕桌是真的没处用去。还有碗柜,连个门都没有,就几块板钉了一下, 再挂个布帘子。也都带着。

最让人不能理解的,为啥要把锄头,柳条筐啥的都带着呢?

听那意思,吴家两老还一个劲儿的念叨着,秋收完把粮食都拉过来, 当口粮。

您也不想想,如今分了地,能打上万斤的粮食,交完公粮还得剩下好几千斤呢, 就那么大的地方,放哪啊?卧室都当粮仓用吗?这是怕家里不来老鼠还是怎么滴?

老人就这样儿,你还没法说。看肖老爹那意思,还觉得他三儿子家这样儿,才是正经过日子的,和吴老爹可有话聊呢!俩老头儿倒是有伴儿了,天天跟一块儿唠嗑看叶子牌。

楚然就特庆幸,得亏自家婆婆不是那样儿的,要不然她得疯了。

自家婆婆那是活儿干不了多少,但你怎么过日子,在外人看来多败家,她都不会那么觉得。

像是现在,一个楼梯,门对门住着,对面锄头板凳的放了一阳台。自家这边儿,大阳台上放着三层的架子,最上一层摆着和几十盆花草,中间一层带拉门的,可以放杂物,最下一层带着架子,可以挂小衣裳,棚顶也有大的晾衣架,可以晾衣服。阳台再没放别的东西。

客厅里又是博古架又是百宝阁的,再加上三面的木沙发和茶几,就放不下别的了。那沙发上都是老太太自己做的漂亮的垫子和背靠,身上衣服不干净都不敢往上坐的那么好看。厨房里也是,满的柜子架子,台面上就放着两个灶两个锅和一个电饭锅,再啥都没有了,干干净净的。厨房连着餐厅呢,放着六人的跟沙发配套的旧椅也是讲究。连厨房的小阳台上,放着两个瓷米缸,还有专门放菜的架子。

卧室更讲究,老两口那屋里,是个老式的雕花楠木架子床,带着白底碎花的床帘,榉木的大衣柜,楠木的矮柜还有红木的梳妆台。

唯一不和谐的是一个原木的婴儿摇床,是师父顺手做出来,给孩子用的,老太太非让放她屋里,说孩子归她哄。

除了这个,那屋里,基本是按她小时候的闺房样子布置的了。

哦,对,还多了一个小圆桌,中间养着一盆水仙,还放着干果,瓜子花生糖果啥的零嘴。

主卧是现代中式,没婆婆那屋那么古典,床是师父自己做的,大衣柜化妆台啥的都是买了旧的,但被楚然用空间里原来的东西换了一下。置物的架子也是师父做的,还做了飘窗,养着灵雨水浇的蝴蝶兰。

最小的房间,孩子还没生,几年也用不上,而且上学之后要常住胜利路那边,这间就改成了书房,带个单人床,也能住。书都是机械类的,师父这两年对外可是很努力的在“补课”,人家现在虽然没学历,但不是没文化了。

吴家两老就搬家那天来了一趟,再说什么也不过来了,说不习惯,没地方下脚,老太太眼睛不好,只说屋里太香了,她都不敢大口喘气儿。

二嫂家在二楼,没老人,带得东西没那么纯朴,可也没强多少,饭桌碗柜啥的也都带着呢。除了床是新做的,基本都是旧的。跟客厅那古董沙发一点儿都不匹配。

四嫂家好多了,他们成家就在城里了,之前加盖那小屋,也放不了多少东西,拿过来都能直接用的,又填置了一些。好歹看着像是楼房该有的样子。

搬完了家,孩子也送上学去了,肖老爹负责接送。

二哥三哥就开始张罗着开业了。

铺子一直没租着。

但又急着挣钱,就先租了民房,那磨豆腐不得有地方嘛。然后买了一辆三轮车,先流动着卖,刚开始一天两盘,没一会儿就卖完,越做越多,二哥干活不惜力,最多的时候,一天能做十盘,卖到下午才回家。能挣二十块钱。但这样,他一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人是熬不住的。稳定了每天做五盘,不太熬,一天也有差不多十块钱的收入,一个月顶他之前在渔场小半年的,城里开销大,去掉开销,也顶他以前干三个月。

三哥家的面馆不能流动着卖,人俩也有招儿,去批发市场,那边儿人流大,摊临时的路边摊子。早上三轮车把炉子炭锅啥的都带上,再带个案板,材料一并带上,酱卤提前在家里熬好,面条也提前都擀出来,到地方现煮就好。两毛钱一碗,生意也很不错,一天也能挣五六块,两口子干劲儿特别足。

流动着都能挣这么些,有铺子肯定挣得更多,还方便,都急得不行,到处打听合适的铺面。

楚然肚子月份渐大了,店里她开始培养裁缝,做衣服其实没那么难的。手巧有基础的很快就能上手。楼上买了十台缝纫机,她出图纸,没有人上门做衣服的话,也不休息,全做标准尺雨的成衣,放在楼下卖。一楼成衣店雇上两个售货员,都是口齿伶俐会说的,再雇个店长,管总账,她不用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