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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枝头闹,黄鹂鸟儿叫。

薛碧微着粉色春衫,肩搭披帛,头发梳环髻,鬓边簪花,眉间印花钿,手腕上一支透水的翡翠镯子,全然应了那句“皓腕凝霜雪”,整个人活脱脱像从古画上走出的仕女。

她牵着赵小宸的手,在喻杏的陪同下行至侯府大门。

老夫人与侯爷夫妇未至,大房的姑娘们已在门房处候着。此处阳光不至,掩在阴影中,透着几分清冷。

薛映秋自苏隽出事后,郁郁寡欢多日,好容易有所缓解,近来又因为他名落孙山的潦倒际遇而愁眉不展。

是以即便薛妙云在旁叽叽喳喳的说道薛月婵,她也充耳不闻的不做理会。

“月姐儿,你如今愈发寒碜,与我虽是一母同胞,却是连我与娘亲的半分优点也未学到…”

如今许芊芊臭名昭著,又在大理寺受审,无人压迫使唤,薛妙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仅容光焕发,且还精心打扮过,钗环叮咚作响,衣衫用的是名贵的彩锦,绣以金线花纹,端的是富贵逼人。

听得动静,薛妙云回头看向薛碧微,上下打量后,忽而阴阳怪气的挤兑道:“不过是去游湖罢了,微姐儿这般隆重,莫不是忘了自个儿尚在孝中?”

薛碧微还未搭话,赵小宸就挤眉弄眼的对薛妙云做鬼脸,很是不屑的模样。

此时,许氏掺着老夫人在前,侯爷薛文博与他的妾室崔香菱带着云哥儿在后,一行人缓缓走过来。

方才薛妙云的声音不算小,众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老夫人眼神严厉,语调透着年迈的沧桑又带着威严道:“我朝礼法不及前朝严苛,且微姐儿不日便要出孝,如何打扮不得?”

姐妹几人齐齐向长辈行礼,末了薛妙云嘟嘴嗔道:“祖母,孙女不过是使好心提醒微姐儿罢了。在咱们府里花枝招展的倒也无碍,可若是出了门,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她不守规矩,甚至会累及祖母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