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去把四周的窗户关严实,与月色一齐悄声退下。
屋子里,桑汀躺上床榻,却很久睡不着,后知后觉的察觉过来有些不对劲,她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怎么稽晟都没有什么反应?
小石子扔进水里都要起水花的吧。
这,他到底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信还是没信啊?
桑汀侧身对着稽晟,见男人眉目冷峻,默默闭上嘴,正欲平躺回去,熟料被一只强劲有力的臂弯勾住腰身。
稽晟声音微哑:“怎么了?”
“没怎么啊。”桑汀又忍不住说,“皇上,我们下次,下次有什么话就写到纸条上,放到匣子里,好不好?”
“这是何意?”稽晟倦倦掀眼。
桑汀马上解释说:“不是不说话的意思,是若有什么不愿当面说却想要让对方知晓的话,写着放到匣子里,就像这样。”
她起身从小几上拿了两个放耳坠的小匣子过来,双手比划着给稽晟做示范:“这样,你的放在这里,我的放在这里,每次放纸条过后,就在匣子锁头这里系一根小绳子,我看到就会打开来看了,这样是不是会少好多误会?”
可不知怎的,说着说着,桑汀的语气又弱了下去:“我是不是有点麻烦,总爱折腾人,算了算了。”
她丢下那两个匣子,躺下来,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很晚了,歇息吧,今夜只当我说说玩儿的,你每日那么忙,不要当真。”
稽晟眼神深邃,渐渐黯下,再看一脸通红的姑娘,心尖儿被人撕扯似的疼。
这是他做梦都想捧在掌心里疼的小姑娘,如今,却因他的古怪脾气和无常性子,变得小心翼翼,欲言又止,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已经说出口还会再三顾忌。
却是他亲手让阿汀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