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桑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事事护着阿汀,做得很好,只是太过鲁莽,今日那个男人不好惹,日后你要避开些,叔父要做什么,自会与你交代。”

桑恒当即拍着胸脯说:“叔父和小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定当好好保护你们!”

桑决苦笑,苍老的面庞露出浓浓忧虑:“只怕这回难了……”

君与臣,说难听了便是主和仆,只有服从与附庸,何来抗衡之力?

十个百个桑恒也抵不过东启帝一个精兵阵。

遑论稽晟从一开始,便没有谈半点亲情道义,他待桑汀是一回事,然而待桑决,却是另一番。

无情冷漠,却是最清醒睿智。

他在拉开界限,也是时时防备。

车架双马齐驱,不多时便已出了小村子,窗外,平阳大道条条皆可通,条条皆是生路,只看怎么选。

桑决熬过了几年的牢狱艰辛,越老,越稳重,当下明白最要紧的是他的宝贝闺女,仔细思忖半响,才问桑恒:“叔父不在时,他为人如何?待阿汀如何?”

桑恒挠头想了想,下意识掀开裤腿给桑决看那块淤青:“这是那个男人踹的。”

见状,桑决脸色骤然大变。

桑恒缩了缩脖子,有些畏惧,“叔父,他只踹我,没有打小妹。”

桑决掀帘看向跑在前方的马车,语气沉重:“今时不同往日,焉知日后?”

光是待一个陌生人就如此粗鲁残暴,若他的闺女哪次触了夷狄王的恼怒,岂不是也要遭受这些?

阿汀的身子比她娘还要纤弱几分,可怎么遭得住?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