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稽晟进到院子顿了步子,回头吩咐几人把东西送进来, 自己则留在院外, 等人都走干净了, 才轻咳一声, 微微咧嘴, 笑容僵硬又勉强。

漆黑的夜,寒风刺骨。

高高大大的男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衣袍被风掀起, 他嘴角翘起的弧度极不自然, 一遍遍反复,薄唇干涩得起了皮。

屋子里暖光融融,他眸色深沉, 眼前浮现姑娘娇羞芙蓉面,过了许久,才抬脚往前去。

临到门口,步子再一顿。

实则他并不知阿汀气的到底是什么, 只不过二人亲近了几日,凡是有一点不寻常,他会本能的察觉出来。

譬如,阿汀夜里不会主动滚到他怀里;白日里用膳,她也不怎么说话;再到出门前,她也没有叮嘱,没有留恋不舍的目光。

罢了,姑且信张玉泉一回。

稽晟扬着笑推开门,只见屋内冷清,买回来的东西完好地堆在圆桌上,不曾有人动过。

那抹僵硬的笑就此褪了个干净。

稽晟往屋里一扫,确是无人,他脸色因而沉了沉,转身时才听见隔壁小厨房的说话声,稽晟疾步走过去,甫一推门便是浓浓的药膳味儿。

里头一老一少齐齐看过来,瞧见东启帝寒沉的脸色,不由一怔。

四目相对时,忽而“哐当”一声,桑汀手里的没拿稳的瓷盖子唰的掉下,正中脚面。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人揽住身子抱到了一旁,与此同时,稽晟踢开了那盖子:“你在做什么?”

“我——”桑汀才将开口,谁知话未说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稽晟抓住她手腕,声音沉沉:“手上的伤还没好,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