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啊。鲤城那边挺热了吧?”老教授回头看了他一眼。
曾砚昭点头,说:“回来那天,最高温度有三十六度了。”
“嚯,那真够热的。”他浇完花,瞧见枝头上有两只雀仔,吹着口哨逗了一会儿。
曾砚昭看得微笑。
他忽然问:“是告了一个段落,还要回去的?”
“啊,是。”曾砚昭解释说,“常觉寺在办佛七,我们住在那里,不方便。正好工作有了阶段性的进展,可以回来整理一下。我的教学任务,也要做。”
老教授了然点头,笑说:“佛门中人有佛门中事,有时候确实顾不上我们凡夫俗子的。”
曾砚昭算得上半个佛门中人,听罢短促地笑了一笑,心里想起周启洁说网上对常觉寺有些议论,不知议论的都是些什么。
第67章 系铃人-7
曾砚昭出门后不久,郁弭在家里做起了家务。
昨天他们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有洗,窗台上的花也没有浇水。郁弭把衣服投进洗衣机里,往水壶里盛了水浇花。校园远离闹市区,教职工住宿的地点距离教学区又不近,工作日的上午,这里的环境清静得让郁弭想起了常觉寺。
常觉寺的上午,尚且有修行者上早课,早课结束后大家还要出坡、洒扫,而这里比常觉寺更安静。
郁弭当初之所以去常觉寺当志工,是为了求得内心的安宁,现在住在曾砚昭的家里,他恍然间发现,其实世界上比寺院清净的地方多的是,或许只要带着一颗修行的心生活,无论在哪里,都可以远离纷扰。
古诗里说的“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可惜的是,郁弭独自一人待在家中,却做不到“心远地自偏”。
曾砚昭平日里生活自律,家里整理得井井有条,郁弭有意帮他好好打扫一番,结果顶多是做了一些清扫灰尘的工作,除此以外,找不到什么能帮到曾砚昭的地方。
他在曾砚昭的书桌前找到了经书和秀丽笔,打算抄一抄《心经》,偏偏心里总觉得有事情放不下,连经书也抄得不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