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弭整理好裤子,看见有蚊子在窗外飞舞,在一只蚊子要飞进副驾驶的窗里前,伸手驱赶,又急忙关上了车窗。
曾砚昭被他的动作吓得愣了一下。
很快,郁弭把车里的空调也打开了。
徐徐的凉风吹在他们的身上,曾砚昭茫然地望向窗外,见到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挂在梢头,长庚星也在天边静静闪烁。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是空泛的,大脑有一些些混沌。
这感觉从他懂事以后就从来没有过。他模模糊糊地想,这算不算得上另一种新生。
郁弭看他一直望着窗外发呆,两眼无神,心里顿时害怕极了,说:“对不起,我以后……”
听见郁弭说话,曾砚昭的眼睛动了动。他斜眼看向郁弭,后者不知怎么的,没有把话继续说完。
想起之前他们有过的一些分歧,曾砚昭安慰说:“我是愿意的,所以不用道歉。”
郁弭半信半疑,想了想,说:“以后我会先在酒店订一个很好的房间,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会忍住的。如果我再这样,你、你就打我好了。”
他的愚钝让曾砚昭忍俊不禁,忍笑道:“为什么是酒店,不是在家里呢?”
郁弭脸红,嘟囔道:“你还要过几个月才回家呢。”
曾砚昭错愕,只觉得他的直白过于可爱。
但是,这无意间地说起,曾砚昭忽然想到,等这里的项目结束以后,自己势必要回析津了。而郁弭如果不继续在常觉寺当志工,他要去哪里?他的家乡在何处,他是不是要回到父母的身边去?
原来,这些他竟是从来都不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