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样,他和郁弭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郁弭的言下之意,仿佛是即便他回析津,他们也不会分开。那他是有了什么打算吗?曾砚昭欲言又止地看他,俄顷,问:“车上有湿巾吗?”
“有,我找一找。”话毕,郁弭把身子探到副驾的前面,打开置物箱,从里面拿出一包已开封的湿纸巾。
郁弭抽取了几张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又把衣服的一些痕迹擦掉。弄好以后,他拉过曾砚昭的手,低着头,用新的纸巾仔仔细细地擦起来。
车内的光线太暗,郁弭擦了一会儿,打开照明灯。
橙色的光打在他们的身上,把郁弭的认真和细致都照得分明。曾砚昭趁着他低头,观察着他的行为。
忽而,郁弭解开他的衬衫纽扣,他怔了一下,见郁弭是要把他的身上也擦干净,不禁耳热。
比起郁弭坚实的腰腹,曾砚昭的肚子是柔软的,瘦得好像只剩一张皮囊般,连肋骨都能隐约看见。
郁弭虽然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却根根分明,曾砚昭静静看着他的睫毛,腹部每次被湿纸巾擦过时都有些痒,而他一旦紧张得屏住呼吸,又使得他的消瘦更加明显了。
曾砚昭有些难为情地抿紧嘴巴,忽而听见郁弭问:“你平时真的一点肉都不吃吗?”
“和别人吃饭的时候,偶尔会吃一点吧。”曾砚昭小声回答道。
这声音细微得像是小孩子做错事后的狡辩,郁弭几乎忍不住要把他抱进怀里揉一揉。
看郁弭把纸巾丢进车载的迷你垃圾桶里,曾砚昭赶紧扣好衬衫的纽扣。
他动作的仓促让郁弭感到无地自容,双手抓在方向盘上,脑子却想不起下一步该做什么。
要回去了吗?曾砚昭的脑海中闪过疑问。这疑问有些蹊跷,曾砚昭将这念头撇去,转身拉过安全带系上。
等他扣好安全带,他发现郁弭正看着自己。
“砚昭——”郁弭说着,拉起他的手,往掌心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