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德想转身就走。
可是他现在还没办法凭己身之力站立,只得被迫坐在这里继续听这个诡异的小鬼说话。
太宰治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几乎残忍的继续说,“手中沾上第一个无辜者的血液时,您认为一切都回不去了,除了走在这条荆棘丛生的窄路上之外,没有其他道路可以行走。”
所以。
当跟随在他身后的士兵们试图走向另一条道路,逐渐抛下可悲的执念、抛下不可能再承认他们的故土,试图以另一种方法重塑自己身为军人的骄傲与信念,甚至以激烈的手段将纪德从原先的路上带走……
“以往一直担当着精神标杆的您,自然拥有着比所有下属们都要强大的执念,怎么可能接受他们开辟另一条路的行为。”
太宰治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武器店里。
洛伦佐不知何时已经将店门拉下,稍显阴暗的店内,灯光仿佛唯独照耀不到纪德身上,让他笼罩在黑暗之中。
纪德沉默良久,低低的、自语般的说,“我选择的道路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拥有信念是一件好事呢。”太宰治弯起唇角,不再多言,“反正您现在连自我了断的权力都被暂时剥夺了,我想想,是到您复健结束之前对吧?既然如此,何不试着注视他们呢?”
——看看这群选择了不同道路的士兵们,究竟会走向什么方向。
洛伦佐看着两个少年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又看向静默不语的纪德。
他没有打扰垂着头的男人,只是默默的坐下来,慢慢擦拭武器。
走出武器店后,太宰遥才向前一步,和太宰治并肩往前走,微微侧过头问,,“哥哥玩的开心吗?”
“还不错。”太宰治轻快的说,“打破纪德的信念、看他世界崩塌的表情,果然令人心情特别好。”
太宰遥忍不住笑,“哥哥真可爱。”
明明是在帮助别人,却要说的一副好像自己是反派的样子……
有点别扭的模样,简直可爱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