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他发不出声音,努力插嘴的内容只有太宰遥看见了,悄悄地比手势回答,[哥哥是特地来看纪德先生的。]

洛伦佐揉揉额角。

……只能希望太宰君口下留情。

都快过去一个月了,纪德到现在还是拒绝和大部份成员交流,开口就是针锋相对。

“真幼稚啊。”太宰治坐在太宰遥捏出来的水椅子上,悠悠哉哉的对纪德说,“您现在就像得不到糖吃的孩子在做无理取闹的争吵。”

“乳臭未干的小鬼。”

不知道是因为太宰治是洛伦佐信赖的人,还是因为太久没有和他现在看了就厌烦的前下属之外的人交流,纪德竟是回应了太宰治的话语。

“没有经历过绝望的你,没有资格对我说教。”

“唔,或许吧。”太宰治不置可否的笑笑,“不过即便是您同样经历过绝望的同伴们对您说的话,您也听不进去呀。”

“他们又懂什么?”纪德抬起手,试图弯曲手指,却只能屈起极小的弧度,“贪生怕死,到了真正该赎罪的时候,竟然临阵脱逃——”

“赎罪……”太宰治声音轻缓,“您确定您是在赎罪吗?想以军人之身死去,为此无论手段是什么都无所谓、无论残害多少无辜之人都无所谓,只要自己能够死在自己认为的战场上,一切都无所谓——这才是您真正的想法吧?对您来说,死亡从来不是赎罪,而是解脱和救赎。”

“没错。”纪德没有辩解的承认下来,“死在战场上,就是我活着的意义。若是百名婴儿的死亡能让我达成目标,我也会一一杀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