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修治毫不意外的在芜木光遥房间里找到人。
男孩脖子缠着绷带,身上还带着点儿没散去的药味,听见袄门拉开,冷冷淡淡转过来,看见来的是津岛修治,原先漠然而矜贵的神色瞬间生动起来。
他惊喜的绽开笑容,“哥哥,怎么有空过来?”
“……”津岛修治听见他略显沙哑的声音,沉着脸,没头没尾道,“中午的时候?”
芜木光遥听懂了,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来带着伤,摸了摸脖子,“嗯,刚吃完饭,母亲大人突然过来,吓了我一跳呢。”
他说着咳了一声。
津岛修治连拆开绷带都不用,就能想像究竟是什么样恨极了似的致死力道。家主听见消息时冷漠的表情历历在目,他心里忽然腾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一直以来被他刻意忽视的,家族里肮脏罪恶的一面,猝不及防展露出来。
芜木光遥软软的安抚道:“老师有教我怎么正确保护自己,只是看起来严重,都是皮外伤而已。”
津岛修治:“……遥,有想过离开吗?”
“当然。”芜木光遥笑了一下,“不过得等我长大一些,至少出门不会被好心人报警送回来的年纪。”
津岛修治看着他毫无阴霾似的笑容,愣愣问,“你不恨吗?”
芜木光遥:“不哦。无论是津岛家还是母亲大人,我都不恨。要说恨的话太过激烈了,顶多是不喜欢。”
“为什么?”津岛修治问。
芜木光遥想了想,“我能住在这么大的屋子里,吃得饱穿得暖,甚至能得到教育、读书识字,更何况,我还活着。比我困难的孩子多得是,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