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仅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但窗明几净、床铺柔软,没有监控,更没有单向玻璃。
甚至就在昨晚,这都还是只存在于他想像中的事。
他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颈,上头掌握着他生命的项圈已经消失无踪。
如坠梦中。
几个小时前——
光遥收回解放后的异能,一如往常几近脱力的跪坐在地上,盯着指间的雪发呆。
他还在疑惑着方才感知里奇怪的船只,便忽地听见好几声枪响。
像是有奇妙的预感,光遥抬起头,准确的看向了站在远处的巴多利奥——
那一瞬间,像被放慢了动作一样,光遥清晰地看见男人四肢、眉心、胸膛处同时迸出血花,脸上还带着看数据时隐隐兴奋的神情,接着,猛然跌落进雪地里。
突如其来的死亡。
所有的雄心壮志,所有畅想过成功后立于众人之上的景象,随着逐渐消失的意识远去了。
连杀了自己的人是谁都一无所知。
如他看不起的、都上了实验台还在叫唤着的愚昧之人一样,带着无尽的惶惑茫然,永远地闭上双眼。
在他周遭零散站立的研究员也全数倒在地上,有的同样被几枪毙命,有的胸口处仍在微微起伏,只是昏迷了过去。
光遥震惊的微微张开嘴,完全没想过这发展,呆滞的动了动,试图站起来,却因刚透支了体能,又脚软的跌坐回去。
他环顾四周,与无声无息出现在巴多利奥尸体旁的人——一名戴着礼帽穿着西装,胸前还挂着一枚黄色奶嘴的小婴儿,对上了视线。